红袖登时跪倒在地:“公子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敢。”

    傅伯明没说什么,懒洋洋地坐回了轮椅之上。

    轻拍了下轮椅,红袖起身忙不迭地绕到轮椅之后推着他离开。

    梅久此时腿上麻意退去,缓缓站了起来。

    傅伯明侧头看向不远的树,“庄生晓梦,也不知道谁是看戏的,谁是唱戏的。”

    他才说完这句,又是一阵咳嗽。

    红袖不敢耽搁太久,赶忙暗自加快了脚步离开。

    等他们人影消失了,站在树上看热闹的墨雨方才走了过来。

    他目光在梅久身上的披风停留了一会儿,脸拉得老长,哼了一声。

    “呵,想不到啊,你倒是有本事。”惯会勾引人。

    梅久转头静静地看向墨雨,之前眼里的敬重客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冷漠。

    “这世上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奉劝小哥一句,若是不能在旁人危难之际出手相救而选择袖手旁观,那就起码好好地、安静地做个缩头乌龟,别在旁人挣扎翻身后落井下石。”

    做个人吧。

    墨雨被抢白得脸色发青,刚才他的确袖手旁观,自知理亏。

    “马车套好了。”

    梅久点了下头,“我去去就来。”

    眼下救春桃是正经事。

    古朴的马车迎着朝阳缓缓往城东驶去。

    马车里的傅砚辞仰头假寐,墨风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明白公子为何给的是现银而不是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