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当下无暇多想,快速闪身进去阖上了门,也将犀利的鸟叫声隔绝在外。

    饶是如此,许是做贼心虚,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仿若下一瞬就能从喉咙里跳出来。

    院子远处响起了零零碎碎的声音,应该是戏台那头散场了。

    显然人开始往回来了。

    梅久心里没底,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短暂的等待显得格外的漫长。

    她脑海里闪过自己穿越过来的点滴。

    她加班猝死,就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睁开眼,家徒四壁,发着高热病得奄奄一息,老子娘还有哥哥围着她哭。

    “妹妹,你放心,哥哥就是自己死,也一定先救活你!”

    男人撂下狠话转身就跑出去了。

    梅久意识模糊,只看到了一个高大而又模糊的背影,再后来就是到嘴的一碗碗苦药……

    平头百姓,穷的连药都抓不起,这几副药钱从何而来,是她哥哥铤而走险去赌坊赢回来的。

    赌博,纵然不对,赌鬼纵然可恨,可初衷却是为了救她。

    叫她如何冷眼旁观。

    “爷,当心点脚下——”

    “爷,今日寿宴,永平公主居然亲自登门给老夫人贺寿……公主似对您志在必得。”本朝驸马可不好当。

    永平公主跋扈,京中人尽皆知。

    “我心中有数。”脚步声似乎重了。

    说话声将梅久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抬手理了理鬓发,侧头一看,就看到铜镜里忐忑不安的自己。

    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