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自己生病,需要二百两银子救命,她也没说将这金锁拿出来当了。
那镯子……
春桃想到她从侯府回来看娘,她娘指着一旁的首饰匣,跟她说是给她将来准备的嫁妆,让她拿回去……
当时她怕回府夹带说不清,也没打开看。
“春杏……咳咳……将来想嫁人,嫁个好人……娘给你备好了嫁妆……咳咳……”
“你……你是娘的……心肝儿……”
赵琨看着金镯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这是幺娘给春杏那丫头备的嫁妆……”
“春杏不是死了么?幺娘最是贤惠了,那红杏也是她妹妹,她们娘俩儿泉底下有知,高兴还来不及呢,死了都瞑目了……”
赵琨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侯府送来的银票。这些加起来,应该够药钱的了。”
“哦豁,看不出来老赵还真是大手笔啊,那就先收着。”
坐馆大夫本想说,先前那二百两因为是速效药,一剂见效,所以要一手钱一手货。
可这妇人抓安胎药……猴急个鸟儿,谁家妇人怀孕今天怀,明天下崽?
不都得按月来么。
坐胎不稳也是前三个月,说是药要吃十个月,也没看到谁从小月份一直吃药吃到生,那生下的岂不是药罐子?
不过他心里看不上老赵这一家作践原配,
如今他们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他当然却之不恭,系数笑纳。
“我也回村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坐馆大夫说着,往外送了他们。
春桃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想到她娘看病二百两没有,
为着如今她那贱人小姨肚子里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的贱种、
四百两毫不含糊,那四百两,有她娘的长命锁,有她娘咬牙含血,不舍得给自己治病,从牙缝里省出来给她攒的金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