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撞了好几次,门锁才终于被他破坏掉,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现在明明是白天,可是苏暖却把特制的遮光窗帘给拉起来了,外面的阳光一点儿都透不进来!
史蒂文的心中更加慌乱,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他颤抖着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好半天之后才终于摸到开关,却几乎要没有力气按下去。
他在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希望苏暖是安好的。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终于把开关按了下去。灯光亮起,他却没有见到苏暖的人影。
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副画到一半的油画。虽然只有大致的轮廓而已,史蒂文却依然可以看出来,那是一幅人像,而且……是一个亚洲男人。
画上的五官并没有被仔细描画,可史蒂文却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看着熟悉的轮廓,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疼得让他没有办法呼吸。
他踉跄着后退,视线扫过画室的角落,这才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小女人。
此刻的苏暖,绻缩在墙角,黑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上,遮挡住了她的脸,让史蒂文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表情。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上面还沾到了一点儿暗红色的印记,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颜料。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着实有些像是恐怖片里面的女鬼。
史蒂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听见自己声音响了起来,那么沙哑,那么的不真实,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出来的一样。
“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苏暖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史蒂文又说:“他早就已经把你忘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尝试着忘掉他呢?”
“我忘不掉。”苏暖终于开口,声音比他更加沙哑。
史蒂文心里狠狠一痛,却还是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他还有时间,他有的是耐性慢慢等待,让这个小女人忘掉那个人的存在。
他把苏暖从地上拉起来,板着脸说:“就算忘不掉,你也不能这么虐待自己!走!跟我吃东西去!”
“我不饿。”苏暖无力地摇头,像是一个破碎了的布娃娃,那么虚弱,让人心疼。
“饿不饿都得吃!”史蒂文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无视掉她的挣扎。以苏暖的力气,完全没有办法跟他抗衡,很快,就被他拽到餐厅去了。
史蒂文逼着她吃掉了一大堆东西,又让佣人送她去浴室洗澡。不过这一次,苏暖拒绝了,她表示自己回去洗的。史蒂文不得不考虑她的感受,勉强同意了,只是叫佣人守在浴室门外,免得苏暖再出什么状况。
然而,苏暖什么状况都没有出,乖乖地洗干净了自己,换了一身新衣服,再次出现在史蒂文面前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除了黑眼圈浓重,并且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以外,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能告诉我么,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开心?”史蒂文用尽可能柔和的语调,开口询问。
苏暖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