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木南抓了抓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主子，兵部尚书到底为什么要对付您？”
陆璟朔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或许……和当年的事有关。”
“您是说和先侯爷的……”木南话说到一半，猛地住了口，懊恼地瞥了主子一眼。
陆璟朔没有接话，看了看被燃成灰烬的字条。
那些往事，如同这烧尽的字条，早已化为灰烬。
但余温犹在，始终无法散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木南神情严肃，压低声音道：“主子，他如何知道我们在追查那件事的？难道他……”
陆璟朔冷笑一声，眸色幽深：“当年的事，兵部当年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起身踱步到窗前，语气讥诮，“他一个尚书就算没有亲自参与，也不可能真毫无所觉。”
“可是……”木南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我们此刻人手有限，若他真要对我们下黑手，咱们的阻力甚大。”
一阵微风掠过窗棂，吹动窗纸沙沙作响。
陆璟朔抬头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神色愈发冷凝。
他目光如炬，沉声道：“就算再难，我也要查出真相。父亲死不瞑目，我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木南看着主子挺直的背影，一时默然。
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来主子为查明先侯爷的死因付出了多少。
可越是往深处查，越是触目惊心。
“主子……”木南刚要开口，却被陆璟朔抬手制止。
“不必多说。”陆璟朔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该来的迟早会来。我倒要看看，汪镇远还能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