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根本配不上您。
并不是您的原因，而是我的问题。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辩解在女人玩笑话的一句“就是不喜欢沈医生呗，还能有几个意思啊”面前，土崩瓦解。
我不知所言，只能缄默。
说者无心，这女人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善茬，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便针锋相对。
沈译说话语气还算平静：“你先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下次低血糖不要再来脑科了。于小姐，你进来。”
那小护士也跟着我和他进来，她放下盘子便离开了，在这不算狭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无尽的缄默与尴尬在持续蔓延着。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想要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小。
我坐在椅子上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只能紧张而不安地互相抠弄着。
沈译继续在纸上不知写着什么，我也没有敢去问。
半晌，见他似乎依旧没有理会我的打算，我只能硬着头皮问：“沈医生，您生气了吗？”
我的怀里还抱着那盆象征着坚强与伪装的仙人掌，幸好我穿的衣服不算薄，不会被它的刺伤到。
沈译停笔，抬眸看我，顿了一顿，放下笔。
然后他嘴角扯出一抹宛如隔了夜的饭粒一样僵硬的微笑，反问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那个生气的必要吗？”
话已至此，我只能装不懂以来结束尴尬的气氛，我傻里傻气地笑了笑，附和地说了一句“你没生气就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绿色健康的植物仙人掌从我的怀里移到桌面上。“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我阿谀奉承地对他微笑，嘴角笑容的弧度像是要与太阳肩并肩，面部看起来像是因为微笑的弧度太大而不得不眯着眼睛。
“你送我一盆仙人掌干什么？”沈译沉眉，说话的语气中多了一点嫌弃的味道。
“仙人掌多好啊，它的花语是坚强。”
我对仙人掌其实没什么感觉——其实我对所有的植物都没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在我小说里面的高频花是风铃草，那个听名字和花语很好听，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花。
至于为什么会买仙人掌，当然是因为它价格便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