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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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机场人来人往,那些步履匆匆,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的人,将会被这架飞机带往何方?
我们无从得知。
我觉得送别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东西,要不再见,要不再也不见。还能有什么让人意外的结果。
送别只是多浪费几滴眼泪,如果到了古代,可能还会诞生几篇流传千古的诗作而已。
林有瑰拉着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穿得很单薄,唯有涂成酒红色的指甲,是这颜色单调的空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口红的衬托,她的面色看上去也就只是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
到了检票口,我驻足,林有瑰脚步微微一顿,但她还是坚定决绝地,走向了通道。
“林……”
没走两步,她又折回来,用力把我揽入怀中。她的怀抱很冷。
“林有瑰。”
“常安。”林有瑰嗓音哽咽,其实很难想象,把我无数次当炮灰使的林有瑰也会有这样情难自矜的时刻。
“我在。”
“别爱李琛染。”
“嗯。”
“好好活着。”
检票员大概对这样难舍难分的场景司空见惯,没有催,只是动作娴熟地检下一个人的票。
林有瑰松开了我,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得了失语症的兔子,嘴角微微抿着。
她捏了一下我的袖子,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掉转头,走向黑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