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牛仔裤上有一片血迹，挂在小腿上，好不刺目。
倒不是不疼，哪有人扑通一声摔倒会毫无痛觉，但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属实顾不上这么多。
李琛染看看我的小腿，又将目光投向神色平静的周至川，却是对我沉声说：“我带你去包扎。”
陶榆张了张嘴，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琛染莫名其妙的戾气不知从何来，他从长椅上把我拉起，动作粗暴但还算平静。
他突兀地回过头来，看了看陶榆，又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周至川，指着陶榆的脚踝，漫不经心道：“陶榆，你穿高跟鞋不怕扭到脚吗。”
陶榆小脸倏忽惨白——我都看得出来，李琛染话里有话。
轻飘飘地落下这一句话，李琛染漂亮的眼眸里闪过得逞的暗芒，然后他拉着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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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的灯光像死神恐怖的凝视，我在李琛染身后亦步亦趋，他明知道我小腿受了伤，但他依旧走得飞快。赤裸裸的报复。
我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放慢自己走路的速度——果然人是矫情的物种，如果周至川不提醒我小腿受伤的话，恐怕要等到回家我才会发现它这般疼。
“疼吗？”没想到李琛染突然问我。
我摇头，“不是很疼。”
“那你走那么慢等死啊。”
他一句话拆穿我拙劣的谎言。
他早就看出来了，但他偏偏要用这种难为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