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许多年才等到有人能为她光明正大的要回娘亲的嫁妆,她怎么可能会妥协?
“栀意,国公府对你看重是件好事,可是你不能恃宠而骄,什么聘礼嫁妆都要别人为你清点。这让人家知道,倒是说你不懂事了。”
又道:“你那些聘礼嫁妆都是要跟着你走的,难道我们还贪图它们不成?”
沈栀意心中鄙夷,语气倒还是乖顺温柔:“我知道夫人不会。只是事关英国公府,不能有任何差池,我是怕我们府上下人笨手笨脚,弄丢了些东西,到时候账面上对不上,倒是陷父亲夫人于窘境。”
刘氏面上有些发烫,“有我管着,那些下人不敢乱来。”
沈栀意嘴角带着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答道:“正是夫人您管着,我才更加担心呢!”
一句话将刘氏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一张脸气得通红。
沈栀意又不紧不慢道:“夫人莫要误会,我是担心那些下人眼皮子浅,见到一点好的东西,就往自己兜里揣,往自己亲人怀里放。夫人贵人事忙,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到时候受连累。”
刘氏在这后院做了十来年的主,如今被沈栀意这样压着,气得拽紧了拳头,她待要严厉训斥,沈栀意说了更狠的话。
“若是到时候咱们家连女儿的嫁妆都凑不齐,传到京都名门望族耳朵里,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要怎样笑话我们沈家没见过世面,连一个亡妻的嫁妆也要贪墨。”
“想来妹妹日后议亲也会被人拿出来指指点点的。”
刘氏最在意的,正是沈静姝。
从前在安阳之时,刘氏就十分在意沈静姝的名声。来了京都她让家奴在外头说她的那些好话,不也是想要拔高沈静姝的名声?
遍地是勋贵的京都,自己女儿的大好姻缘,岂能毁在一件小事上?
刘氏心惊胆颤,脸上的假笑也挂不住了。
沈栀意看着刘氏紧咬后槽牙,脸上的肉都在抽动,不免心中畅快。
在刘氏怒气冲冲要离开院子时,沈栀意笑盈盈地叫住刘氏,“夫人,谢管家答应了,到时候他会亲自帮我清点嫁妆。一式两份,家中的那份应该是在爹爹处保管着。”
“这些日子,恐怕就要辛苦夫人了。”
沈栀意规规矩矩给刘氏行了礼,请她出去。
听说那一晚,主院那边闹到半夜。
没人知道闹什么,只是隔天夫人双眼通红,便是浓妆也有些盖不住肿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