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脚刚送走的传令官,沈寻文怒发冲冠,大声喝骂。

    “这样还如何见人!你们可是要将我沈氏满门推上断头台不成?”

    身边美妇人正是刘氏,她轻声宽慰:

    “老爷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下人们不懂事,不知轻重。我到时候必好好收拾她们。”

    一句话就将殴打沈家大小姐的过错给揭了过去,好像真的只是下人们不懂事。

    沈栀意一口血吐出来,沈寻文和刘氏都飞快往后一退。

    那嫌弃的模样落进沈栀意的眼里,让凉透的心又被扯开一道口子。

    幼年,沈寻文将她背在背上哄睡。

    她肠胃受凉吐了沈寻文一背的污秽物,那新做的锦袍也被毁。

    沈寻文一点不恼,耐着性子为她擦脸顺气,十分温柔地宽慰她:“知知是爹爹最在意的宝贝,别说一件锦袍。就是天上的明月,为了知知,爹也舍得。”

    如今,他脚上的那双皂靴,怕是也比她重要上几分。

    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爹,女儿不孝,恐怕没命替妹妹出嫁英国公府了。”

    说完就晕死过去。

    沈寻文慌忙让人找大夫。

    大夫入府却被刘氏带去了淑芳院,为沈静姝看伤。

    她说:“从前挨了那么多打从来没请过大夫。如今耽误这一时半会儿又如何?若真的撑不住死了,那将她装进棺材,抬到英国公府去。”

    沈寻文只是皱眉,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胡说八道!”

    沈静姝的伤口很快处理好,救治沈栀意却花费了近两个时辰,费了大力气才将人救醒。

    大夫说沈栀意的身子亏空的厉害,这次伤得严重,千叮咛万嘱咐好生调养,不然这身子养不好,怕是生育上也艰难了。

    刘氏听到下人回禀,同女儿交换个眼神,冷笑道:“还想生育?怕是让她生也不敢生。嫁到英国公府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那日爹娘若能晚一刻钟来,我就能打死那贱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