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漫过窗棂,谢砚辰逆光站着,暖意沿着他提拔的身形流淌,可他脸色却阴沉无比。
“沈大小姐有胆识。”
他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冰碴,听得人心发颤。
“哪怕明知九死一生,也坚持这门亲事?”
沈栀意对上他冷冽的眸子,语气平静,“是。”
谢砚辰自嘲一笑,笑自己问得多余,笑自己自以为是的同情心。
“我自然知道死的可能性极大。”
沈栀意停顿一下,又轻声道:“死在英国公府,我是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黄泉路上也有人抬轿。总好过死在沈宅后院,悄无声息,草席裹尸。”
谢砚辰喉间被东西哽住,声音都有些哑。
“沈栀意,你……”
他语气莫名就软了下来,似还想说什么。
“谢公子。”
沈栀意克制疏离的语气,“我知你好意。可于我而言,眼下这条路,是我能选到的,最好的一条路。”
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柔光,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照进了沈栀意冰冷干枯的内心,让她感觉到温暖。
对她沈栀意来说,这种善意十分难能可贵,可惜,只有片刻感动。
这种小女儿的情绪不能保命。
贵公子不过是一时兴起,顺手可怜一下自己,她何必当真?
谢砚辰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眸子,想要看透这清澈眼底掩藏的汹涌情绪。
奈何一无所获!
“当!”
一只猫儿从窗外跳进来,打碎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