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注意,宇文斐也没有什么异样,十分淡漠的面对着那些打量着他,露出奇怪神色的目光。

    “这,这位就是你的丈夫?”张一升确认了一下。

    “对。”顾云苏道,“他姓文,叫他文相公就好。”

    “文相公有礼。”既然顾云苏主动提起了自己的丈夫,张一升自然是要礼貌的问候一下的。

    宇文斐冷嘲般的一笑,勉强抬手,回了一个抱拳,“有礼。”

    他的声音很是清傲,好事在冰雪融化的寒潭里洗涤过,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觉得这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可他一个乞丐,怎么会发出这般清隽好听,又隐隐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般的冷傲声音呢?

    如果顾云苏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肯定又要无语,谁说乞丐就不能有好听的声音了。

    长得不好看的人,就不能有好听的声音吗?

    她当初一个科室的同事,不就因为是个声控,奔现死了好几次情缘?

    这些人的想法,顾云苏不知道,宇文斐哪怕察觉到了,也不怎么在意。

    他看向顾云苏,唇角勾起一抹轻嘲,他知道顾云苏为什么见到谁,都要强调他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真的把他看成了丈夫,而是她想让每一个人都记住,她已经成亲,她不再是顾家的人。

    这样,哪怕他以后“死”了,她已经不是顾家人的事,也已经深入人心。顾云苏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她的强调,铁氏武馆青平镇分馆的人,都清晰的认识到她已经嫁人。

    最开始招呼顾云苏的那个壮汉,还在目送他们离开时感慨,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插在了牛粪上。

    而等到顾云苏他们彻底远离,张一升才看向李飞,问了一句:“李飞,你在武馆学了多久。”

    李飞知道顾云苏他们走后,自己肯定要被批斗,于是老实的回道:“十,十年。”

    “十年……你从炼气一层到炼气五层,走了足足十年,这可以理解,毕竟内功一道,太重天赋。

    天赋不行,哪怕练上二十年,也很难入品,比如我自己,就在入品的关卡上卡了整整十年。”这种情况,在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修武中,是十分常见的,所以张一升也不拿李飞的内功说事。

    “可外功招式,却并不依赖先天禀赋,这世间,多的是靠武技打败那些所谓内力更高之人的武者。”

    张一升语重心长道:“我教了你十年铁家拳,你的入门十八式,不仅没有精通,反而始终停留在‘徒有其型,不得其意’的程度上,李飞,我自觉才疏学浅,教不了你了,你还是另谋他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