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卓闷了一下，没有说话。
即便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被人看穿的莽撞青年，即便他在官场上已经学会了无数种话术和伪装……
但在眼前人面前，他似乎永远都像一个拼命掩饰自己内心情绪，却总是不成功的孩子。
“我今日暗中来找你，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成王妃没有多谈其他，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顾文卓也明白对方千金之躯，暗中来此，是为了什么，回答道：“对方十有八九，是被北齐的人换掉了。”
“这般确定吗？”成王妃眯了眯杏眼，“好端端的，北齐暗一个暗探，为何要安在你女儿身上？”
顾文卓道，“或许是因为当时龙纹佩出现在通化县，北齐少帝又正好受伤，流落在那里……”
后续北齐的人找到北齐少帝的时候，顺便就把顾云苏给换了。
“这其实也说得通。”成王妃道，“不过，我有一个很不错的法子，可以确认她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顾文卓抬眸：“娘娘，是说滴血认亲？”
“当然不是。”成王妃否定道。
滴血认亲这种法子，不仅不完全准，就说当世医道受武道的影响，给一个人换血也不是没可能。
“你可听说过，血脉溯祖？”
成王妃将一个白色的圆形小瓷瓶，放在桌上，“只要取一滴她的精血，就可以知道她是否被人替换。”
至于精神方面有没有被人影响……老实说，成王妃也好，顾文卓也好，都不觉得她有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长生剑刘彦可是九品宗师，如果顾云苏的精神是被控制的状态，长生剑不可能不知晓。
何况顾云苏已经亲自面见过圣上，以及身上身边的傅白衣，顾云苏若真有问题，他们不会无视。
“是。”
顾文卓没有多言，等到说完这些，成王妃才又转了笑，“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她直接闪身而出，如月之精灵般消失在夜色里。
顾文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起身走到书桌后面，对方刚才站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