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看看。”
“那我陪您去。”
老爷子和奎叔相处习惯了,人说习惯难改,以后宅里没奎叔,他恐怕要好一段时间适应了。
人老了,心思敏感,易多愁善感,时晚寻思着如何哄老爷子放宽心。
到了老爷子房间门口,时晚说:“你在外面等我。”
“是,三小姐。”
时晚敲门,立在老爷子门外说:“爷爷,我进来了。”
没等老爷子回应,她推门而入。
……
老中式装潢的房间,门口立着厚重感十足的古方落地灯,房间光线偏黯。
右面是黄梨花木桌,摆了几幅最近收上来的棋谱,桌背面挂着齐白石大师的兰图。
老爷子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见时晚进来,便说,“还有三天高考了,回去复习吧,我没事。”
时晚坐床头的木椅上,细致看老爷子脸色,说:“瞧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我就是生气,你说他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搅进来,他在时宅做了二十年,我能亏待他吗?我甚至都想过拿几栋楼几块地给他养老,可他呢?”
“人心不足,就算您给了他,他会嫌少,会觉得自己二十年太廉价,想要更多,结果栽了跟头。”
时晚给老爷子掖好被角,说:“刚才我去看了。”
老爷子扭头,冷哼一声。“他差点就杀了你,你还去看呢,心真大。”
时晚笑着说,“我还给他一串钥匙,他能走出去,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爷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炸声道:“什么,他绑架你,差点杀了你,你还给他钥匙放出去?”
“爷爷,你别这么大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他是该死,但他背后怂恿他的人,更该死。他只是受了别人蛊惑,被人当刀使。所以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好好把握,改过自新。”
“那你也不能放出去啊,他这种人,你信他?”时晚笑道:“我不放出去,爷爷今晚恐怕就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