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任走了,程航也匆匆离去,偌大的外厅里,只剩下五六个御医面面相觑,坐了一整夜他们也很累,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这一整晚下来,他们其他的看不懂,有一件事看明白,就是里面躺着的那位姑娘,要是有个万一,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
撇下外室一群人,夙凌独自进了里间。满屋的蜡烛早已燃尽,只留下一地的蜡痕。
木床上,青末换上了素白的单衣,前襟轻轻地搭在胸前,厚厚的白布绑带缠在胸前,似乎将她紧紧地捆绑起来一般,显得她更加瘦弱。始终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身侧,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她的脸上。白色的衣裤,白色的床单,苍白的皮肤,单一的白色莫名的让人恐惧,夙凌缓缓伸出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那张比他手掌还要小的脸,他需要借她的体温来安定他惶恐了一夜的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看着眼前几乎随时淡去的女子,他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人,她醒着的时候,坚定的眼神、明睿的智慧、不凡的身手,都让人忽略了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而此时,她又孱弱得像是随时都会逝去。这样的女子,他该拿她怎么办?
满是粗茧的大手将顾云白皙的手包覆在掌心里,夙凌心中有了答案。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已经煎熬了一世,日子才刚刚过去一天,时间又似乎过得很快,他只是这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青天已换成夜幕。
夙凌靠坐在床边的木椅上,始终没有松开掌心中的皓腕,只是掌心越来越高的温度让夙凌有些不安起来,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呼吸越发急促,眉心无意识地聚在一起,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你说什么?'夙凌微微伏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努力地倾听她的声音。一声带着哭腔的模糊颤音传入心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