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挡住了半张脸,只看见那张清清淡淡雅正的脸上面无表情,又见那眼底微微泛青的眼睛倦怠且无神,阿桃不由担心出声:“公子怎么了?”
细白指尖捏在床沿上,骨节都泛了白,白玉安贝牙一咬,眼神里又露了些光色,恨声道:“心里头屈辱。”
阿桃知道白玉安昨日被杖刑,自小在家中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老爷爱重公子,除了让公子读书,其余事皆未沾染过,就连出行都是好几个家丁护着。
更遑论挨板子了,又是打在那地方上。
家中连严厉的老爷,在公子小时候没背好书都没舍得打过,只让去罚了站。
谁能想风风光光考上了探花,刚入了牢狱不说,又被打了杖刑。
阿桃也替白玉安委屈,又不是真的男子,打在那地方,公子受不住也正常。
她不知该怎么劝,只轻轻道:“公子再别想了,睡一睡吧。”
魏如意进来换炭火时,看到屋内的场景也吓了一跳,地上铺了一层的字,也不知写了多少。她弯腰捡了两幅,又往床榻上看去。
只见春桃蹲在榻边,白玉安就脸色苍白的闭着眼。
魏如意也忙走过去,看向阿桃惊异的问:“大人怎么了?”
阿桃没空与魏如意说话,只道:“公子心情不好,你先去生炭火,生完了再打盆热水进来。”
魏如意看白玉安憔悴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话,嗯了一声就去拿火盆子出去。
阿桃看着白玉安指尖上染上的墨水,黑色墨汁衬得那手指更加苍白,她低声道:“公子可饿了?”
白玉安哪里能吃下东西,半分胃口也没。
阿桃看看天色,窗外还是漆黑的,想着现在的确还早。
心里头也难受,阿桃轻声道:“那些事情公子再想也已经发生了,且当过去了。”
阿桃也不知白玉安昨夜究竟熬了多久,但白玉安那张脸苍白,眼底半分神采也没有,显然是疲倦的。
白玉安的确疲倦,但她一闭眼就有屈辱感袭来,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样的感觉其实很难受,加上身后又疼着,白玉安一口气上来,又气恼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