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还有一桩事更加紧要。
想到这里,馥之心中一阵憋闷。她抬手,摸摸颈边一片汗水的黏糊,将心一横,站起身。
“我去去便来。”她对阿四道,说完,朝水边走去。
“你阿姊在做甚?”王瓒打水回来,望望正蹲在泉边的馥之,向阿四问道。
阿四一边吃着大饼一边摇头,“不知。”片刻,他打个饱嗝,抬头看看王瓒,将手里剩下的一点饼递过去,“将军可要来一口?”
王瓒别过脸去,眼睛往身后看了看,对顾昀大声道:“甫辰!”
顾昀望过来。
“分我一块糗粮!”王瓒说。
顾昀从马上解下食囊,走过来,递给他。
王瓒接过,道声谢,从食囊里拿出一块糗粮,掰下一小块,文雅地放进嘴里。阿四盯着他的动作,目光充满好奇。
顾昀也不走开,在王瓒身旁坐了下来。
“我同都督说明日午时回到,今夜还须赶些路程。”顾昀道。
王瓒颔首。若不是被那妇人药倒,夜间或许会舒服些的。想着,他转向阿四:“我问你,那‘螟蛉子’究竟何物?”
听王瓒问起,顾昀亦转过眼睛来看阿四。
“药末。”阿四答道。
王瓒没好气,“自然是药末,我问是何所制?”
阿四想了想,道:“螟蛉子螟蛉子,将军可知螟蛉?”
王瓒与顾昀对视一眼,颔首,“知道。”
阿四悠然说道:“螟蛉入蜾蠃巢中,僵而不死。取蜾蠃巢中螟蛉若干,曝于日下,数日则燥为米粒大小,收入舂中,研作齑粉。自然,阿姊喜香,还往其中调以椒兰……”
话没说完,众人已经变了脸色,王瓒看着他,片刻,猛然侧向一旁干呕起来。
“说笑的说笑的!”阿四忙伸手去替他拍背。听到这话,众人更是怒目。王瓒气得一把揪住阿四,喝问:“到底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