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像是有强迫症一样,系鞋带的动作很慢,而且像是对自己不够满意,反复系了好几次,直到连佣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才终于站起身。
去完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慕容孝和墨婉已经在车旁等着了,再也没去看北边的那栋房子,信步向着慕容孝他们走去。
一个很小的来自于镜子的折射光斑在脚下的地面上晃动,卓一凡的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丝笑意。
……
丁玲已经被困了快有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看着窗外发呆,更多的还是一种自责。
她忽然想到如果是卓一凡在这里的话,局势绝对不会变的如此被动。那个男人无论面对任何的困境,总是能想出应对的方法。
在卓一凡的字典里,似乎从来就没有束手无策这个词。
沉着冷静,果敢决断,内心强大到几乎找不出弱点。“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丁玲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致,幽幽地说了一句。
看着看着,丁玲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身子也颤抖了一下,那个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居然出现了!
卓一凡就站在院子里,虽然脸上带了口罩和眼镜儿,但丁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丁玲的眼睛湿瞬间湿润了,她真想一头扑进卓一凡的怀里,向他倾诉一番自己所受的委屈。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看着卓一凡蹲在地上专心系鞋带的样子,丁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跑到桌子旁拿起了望远镜,又飞快地跑回了窗前。
这个望远镜也算是大伯丁子仁的一种‘恩赐’。
‘没事的时候就用它看看外边的风景吧,’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卑鄙小人把她关进来的那天,把这个望远镜放在桌子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丁玲把焦距调到了最清晰的程度,然后仔细地看着卓一凡用鞋带打了三种不同的结。
在别人的眼里,那是一种近似强迫症的举动,但在丁玲的眼里,那代表着三个字——等着我!
这是在昆山大学上学的那段时期,卓一凡教给丁玲的一种暗语。
“有人认为文字的诞生演变于最早的结绳记事,我来教你一些最简单的结绳用语。”
丁玲清楚地记得卓一凡当时用一根绳子变戏法一样的做出了很多的绳结,她虽然有很多还不会结,但所有的意思都已经牢记在脑海里了。
看完卓一凡给她发的信息,丁玲再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卓一凡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了,为了救自己全然不顾此时丁家已经是全面戒备,剑拔弩张,任何一个纰漏都将会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