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文叫来,她以前是学绘画的。”卓一凡对冯三说了一句。
过了几分钟,秦文急匆匆地走进了书房,看见卓一凡的样子时,她先是一愣。
卓一凡此时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色发白,眼窝也有些向下陷。
秦文不无心疼地说道:“一凡,你该休息了,再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
“现在不能休息啊,”卓一凡微微叹气,“不说这个,帮我看看这幅画。”
秦文接过那张纸,仔细地看了一番,才道:“这是西方一位绘画大师的作品,名字叫《钟》。这个人极具才华,同时也恶名卓著。”
“他仿造了世界上很多著名画家的作品,然后以高额出售。因为实在是画得太像了,就连最专业的鉴定师,如果不用设备根本就无法鉴别真伪。”
“所以绘画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又爱又恨。”
“我看不懂,”卓一凡思索着问道:“这幅画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思想?”
秦文指着画面上的那块奇形怪状的钟表道:“这是抽象画,作家想要表达自己对时间的敬畏。西方有很多人认为,比起世界上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来说,时间才是最为神秘的。”
“他所画的这个钟表,跟我们平时看到的钟表根本就不一样。作家是在表明自己对时间的认知,那就是扭曲虚幻,无法捉摸,甚至是不存在的。”
“哦,”卓一凡这才明白,接着问道:“可他为什么要把指针画着指向十一点?”
秦文摇头,“这个并不是十一点的意思。作家只是故意把指针画短了一些,故意给人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是代表十一点。但你发现没有?这块钟上只有一个指针。”“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时针,也可以理解成分针和秒针。这也是关于时间里最难让人理解的一点,就是何时起,何时终。”
虽然弄清楚了整幅画的含义,但对于卓一凡来说却没有丝毫拨云见日的感觉,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他靠在了椅背上,越想越是没头绪,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地睡了过去。
……
离着秦家老宅六个街区外的云天大厦楼顶,南雀俯瞰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脸上阴晴不定。
头也不回地忽然说了一句,“你终于肯被唤醒了?”
马行空,或者说北武,不以为然地嘿嘿了两声,走过来道:“年纪大了,反应自然慢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
南雀哼了一声,皱眉道:“反应慢?我看是不愿被唤醒吧?”
老马不以为然,嬉笑道:“玄武本就是龟,我又是个老龟,多睡一会儿,家主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