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蹲下，沈曦拿起契约书，上面每个条款都写满了屈辱。
一分钟，就要她卖了自己。
拿着纸张的手轻微颤抖，沈曦只觉脑子如一团乱麻。
要想救出父亲，她唯有签字。
除非她放弃。
可坚持了五年的事，如何能放弃……
时间如沙漏，转瞬即逝。
“沈小姐还没考虑好么？”
顾宴之声音好比城门上敲打的鼓槌，每一下都惊心动魄。
“我也不为难你，倒数三个数，倘若数完还未决定，那我就当沈小姐放弃救你父亲。”
语毕，他伸手端过茶水，轻抿一口后便开始倒数。
“三。”
声音如棒子锤进沈曦心底。
“二。”
拿起地上的笔，她的手发着颤，颤悠悠往下落，却是一笔也描绘不出。
“……”
顾宴之‘一’的口型刚出，沈曦就像下定决心般喊出。
“我签！”
话落，她在契约书上洋洋洒洒签下自己名字。
签完的那一刻，未是如释重负，反倒背上像被压上五指山，让她抬不起头来。
男人笑意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