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门,她就拉着傅卿说起了心里的疑惑。
“陈塘山应该是半夜就死了。”
傅卿放下手里的活儿,“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不是仵作,但我是大夫,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想起陈塘山那个样子,吴芝仪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要不是马文光陪着她一块儿进去,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看。
“陈塘山的衣服上都是湿的,明显是慧娘在喊人之前弄上去的。而人死后的几个时辰身体会逐渐便得僵硬,只有用热水才能让身子软和。”
周应淮拧起眉心,“死就死了,不必说这些吓唬我媳妇儿。”
吴芝仪忙抱歉了两句,但在周应淮转身去做其他事情时,又小声的跟傅卿说:“前段时间陈小汶不是跌了脑袋,我去她家给陈小汶看诊时就已经听不见陈塘山的声音了。
本来以为慧娘多少还会照顾着些,可我今天去看,陈塘山那个惨啊……”
她正准备把陈塘山的死状告诉傅卿,可话还没说两句,本该却屋后大棚里干活的周应淮又折了回来,坐在了傅卿身边,不走了。
他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的看着吴芝仪,吴芝仪哪儿还敢再说陈塘山的半个字。
可他们都不知,傅卿前世虽然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但是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吴芝仪说的那些才哪儿到哪儿,听起来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吴芝仪与她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回家去。
慧娘没钱给陈塘山买棺材,却有钱请人来给陈塘山办了漂漂亮亮的白事。
听着这些吹吹打.打,乐安满是新奇,入夜了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一直缠着爹爹要出去看热闹。
周应淮有些恼火,“怎么大半夜的还在念经?这要念多少天?”
傅卿翻了个身,说:“你以为慧娘真是给陈塘山来念经?那是给她自己办的热闹。她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是该庆祝一下的。”
周应淮想起慧娘买砒霜的事情,突然想把这些都告诉傅卿,让她知道慧娘并非好人。
可转念一想,慧娘跟她女儿日子过的这么苦,而这一切都是陈塘山造成的。
来到两河村这么久,慧娘这个女人的狠就只是对陈塘山而已,对村里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可疑。
只要慧娘对周家没什么威胁,那她家的事情自己也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