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傅卿的婶子突然瘫软下来,捂着脑袋说肚子疼。
周应淮把她放在脑门上的手拉下去捂住肚子,傅卿又抱着肚子哼哼起来。
吴芝仪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后头挤上来,在一阵哎哟声中给傅卿把了脉相。
“咦?”
吴芝仪疑惑了一声,又抓着傅卿的手重新把了脉。
院子里,张氏跌坐地上,在老刘头跟前哭求着:“我儿子没了!我要去报官!我要去报官!”
她挨了打,一张脸肿的不成样子了,头发也披散下来,活像个疯子。嘴巴上像是挂了两条香肠,又因为磕破了嘴角,说话不明就算了,张口时还有血水和着吐沫星子飞出来。
经历了瘟疫之后,大家对这方便格外注意,见她一开口就远远躲开,避如蛇蝎,就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惹上不得了的病。
老刘头也想跑,但张氏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他根本跑不掉,只得一会儿回家换洗衣服了。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又重新说了一遍:“我说张氏,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你儿子没事儿,你家钱询还有气呢。”
张氏什么都听不见,一闭眼就看见钱询被周应淮踩在水里快要气绝的样子。
“我的儿啊!我的儿!”
“呱噪。再不闭嘴,我割掉你的舌头。”
周应淮抱着乐安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不止挡住了好事之人望向屋里的视线,更是叫张氏瞬间闭了嘴。
可想起儿子,张氏又心有不甘。
“可是我儿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刘头冷声打断。
“你儿子怎么了?你心疼你儿子,难道周家就不心疼她女儿了?你儿子几岁?人家周乐安几岁?你只准你儿子作孽,不准人家爹娘发脾气?”
周应淮突然冷声开口:“那就直接去报官吧。但你别忘了,你家本来就是流放过来的,每月还得去官府报备一回。若是被官府知道你儿子做下这样的歹事,你们家是何下场,不必我再来提醒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