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她们欲言又止,可终究只是暗卫,不敢僭越,打扰楚洛睡觉。
楚洛闭着眼睛听着虞寂渊离开的声音,渐渐的,房间归于沉寂。
“淅沥沥……”
不知何时,窗棂上响起细微的雨声。
楚洛翻了个身,外面天色微亮,却阴沉沉的。
下雨了。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明明脑袋很困很困,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窗外看,根本睡不着。
她记得,殷迟枫毒发的时候待的那个地牢,最上面有个小窗。雨如果下大了,说不定会顺着窗户往地牢里面流。
而且这样的天气,又是刚刚天亮——一天里最冷的时候,而地牢里也怕是极其阴冷……
楚洛烦躁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烦死人了……睡觉!
*
东宫地牢。
一室血腥味。
昏暗的地牢里,回响着粗重的呼吸声。
铁门开了又关,玄铁链响动。被锁着的男人费力地抬头,看到虞寂渊一个人回来,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她……不肯回来?”殷迟枫的声音嘶哑,自嘲地笑了笑。
他没爱过人,也没有……感受过被爱的滋味。
阴沉又无趣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人,让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拼命将自己的巢穴建造地坚不可摧,小心翼翼将人叼回窝里保护着,却把那人越推越远。
不回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