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归屿神色淡漠,悠悠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叹一声。
“哎,可惜了!个个都是好的,却独独这一回,办事不力!”
“小人早就说了,陶宛那个刁妇,就是个扫把星!这一次,又是因为她,坏了公子的大计!”
听到商陆如此口不择言地咒骂陶宛,杜归屿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微微蹙了蹙眉。
“商陆,技不如人就得认!别再让我听到你恶言诋毁她,否则,……”
“小人明白!可是,那个刁……陶娘子几次三番坏公子大事,上一次是谢小侯爷,这一次又是沈梵行!谁知道下一次……公子,您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乍听到商陆说出“妇人之仁”,杜归屿的第一反应,竟是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
“下一次……还有下一次?!商陆,到底是陶娘子太厉害,还是你太无用?”
“是小人无能!”
“既知无能,就再用心一些!你总说,你配制的毒药无人能解,可是,我瞧着,陶娘子解你的毒,简直易如反掌!”
商陆心中愤恨,紧咬着后槽牙,似是恨不能生啖陶宛之肉一般。
“公子,便是您不爱听,小人也要说!我总觉得,这个陶娘子十分古怪!她的医术,固然精绝,但也独树一帜,小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有她说的那个什么儿时奇遇、游方的和尚,小人是一句话都不信!”
“这个你倒是没有说错,我也不信!但……与其刨根究底,不如直接挖了她的根儿!”
“公子的意思是……”
商陆闻言,还以为杜归屿这是终于要对陶宛动手了,兴奋的瞬间来了精神头儿。
“良禽择木而栖,她……我要定了!”
“可是……在此之前,公子不是几次三番试探过她的心意吗?可那个不识好歹的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公子的好意!她这般不识抬举,哪里值得公子百般垂慕?”
商陆不忿!
这普天之下,绝妙的女子多如繁星,他真的是想不通,杜归屿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陶宛那个乡野村妇!
他当然想不明白,因为,就连杜归屿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种对一切美好的东西,执念于想拥有、想控制,但更想一手摧毁的感觉,当真是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