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闻言,心下了然。
祠堂内因为供奉的祖先牌位,所以,既没有地笼,也没有香炉。
这数九隆冬的,还的确是有些寒气逼人。
她正想着,要说点儿什么替安歌求情的时候,顾洲忽然厉声开口道。
“我不是说过,府内下人,不得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祠堂一步吗?这家里,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吗?”
“夫君,安歌入府晚,许是……不知道你下的令。她年纪小,不懂事,你瞧,她都被吓坏了。想来,经此一事,今后她定然会长记性,不会再犯了。而且,她伤病初愈,身体才刚刚有点儿起色,这跪在雪地里也算是惩罚了,要不……”
陶宛一边说,一边觑着顾洲的脸色。
说着说着,她便欲言又止,等着顾洲松口。
可是,顾青朗听到陶宛说的话以后,还以为她这是在责怪他们,惩罚安歌跪在雪地里。
于是,顾青朗连忙开口撇清关系。
“娘,不是我和三弟罚那丫头跪在外面的,我与她说了,一切等爹娘您二老来了再做定夺。可她执意要跪在外面,我”拦都拦不住!”
“夫君,你也听到了,安歌已经知道错了。要不……就……小惩大诫?”
顾洲视线沉厉,缓缓环顾一周后,伴着一声轻叹,他神色倏然放缓,最终落到了陶宛的面上。
“小君,我知道你心善,尤其是对下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不予重惩。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她是你的丫头,不想着怎么伺候好你,却对着老大和老三献殷勤。这是逾矩,是不知本分!这样的丫头留在身边,你安心吗?”
“我……夫君,咱们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嘛!安歌从前的经历,注定了她性子就是小心翼翼、惯于讨好的。或许,她只是想帮我照顾一下老大和老三呢?结果,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陶宛是在给安歌求情,也是在为她自己铺路。
她想教会顾洲的,说来说去只有那一句话:不要把所有人都往坏处想。
至少,她便是如此!
无论陶宛做什么,即便她一门心思地给自己留后路,也只是为了以后可以全身而退罢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顾洲不利。
希望,以后,她若真的有不得不离开的那一日,顾洲也可以平和看待此事,而非把她想得十恶不赦!
可是,顾洲似乎并没有领悟到陶宛的弦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