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下头,语气压得极轻:“谢谢殿下的宽容。”
许知夏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虽然轻描淡写,却也暗含深意。她的话语软却含锋:“既然如此,那就让何钦好好考虑清楚,她若真心为殿下着想,便不该再隐藏什么。”她目光锐利,仿佛在做着最后的警告。
许知夏冷冷地扫了一眼何钦,看着她一副焦急的模样,心中有些冷笑。她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对太子说道:“皇兄,何钦的事小可不必再拖延了,正事更为重要。若因她的离去耽搁了您的大计,岂不成了小题大做?”
太子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他深知,许知夏此话并非空口而言,而是有着深意。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若他继续纠缠于何钦的去留,只怕会陷入更多的麻烦。可眼下,心头却又满是对何钦的依恋,怎么也下不去决心让她离开。
许知夏看着太子的犹豫,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压迫感:“皇兄,太子妃怀着身孕,若因这些小事拖延了心情,不仅会影响她的安宁,还可能影响到腹中的孩子。你是否愿意因此事而伤了她?”
太子顿时愣住,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有些无力地低下了头。他是极为珍视太子妃的,尤其是她现在怀孕的消息,让他心中更是焦虑不已。许知夏说得对,他再怎么不舍,若让这件事继续拖下去,恐怕最终会伤了太子妃和孩子。
许知夏见他沉默,便继续说道:“皇兄,你若继续让何钦在此,倒不如放她离开,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况且她帮殿下出谋划策,也是尽了心力,您若觉得她有恩于您,送她些银两,便是了。若真心感激,安排她离开便好。”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许知夏的话却让他无可奈何。他抿紧了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会照办。你所言不无道理,何钦也帮了我不少。”他缓缓地转身,示意内侍去准备银两。
“殿下,既然如此,我也会亲自派人护送何钦离开。”许知夏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声说道,“您不必再多虑,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太子听到这话,目光有些复杂,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皇妹。”
许知夏并未再做多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何钦一眼,带着几分轻蔑和警告。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出何钦是真心为太子着想,反而更像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棋子,目的不明。
随着太子的指示,内侍带着一袋银两来到了何钦面前,太子的语气虽然冷淡,却不失礼貌:“这些是为你准备的,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若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来寻我。”
何钦接过银两,虽然面色复杂,却并未拒绝。她深深知道,这一切并非简单的“心意”,而是太子对她的最后宽容。她低下头,轻声道:“多谢殿下。”
然而,许知夏却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机会。她目光如刀般锐利,转身朝自己的随行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把何钦带了下去。何钦的目光停留在太子身上,几乎无声地诉说着那份复杂的心情,但太子没有再看她一眼,依旧心不在焉地转身走向太子妃的房间。
“皇兄,太子妃还在等着您,何不去看看她。”许知夏低声说道,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语气。
太子深吸一口气,终于没有再犹豫,默默地转身朝太子妃的寝宫走去。背影显得有些沉重,而许知夏则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何钦被带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今天这一切不过是开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早有预料。
何钦心中满是怨气,虽然面上保持沉默,但她的眼中难掩一抹愤怒与不甘。她深深记住了许知夏今天的做法,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在将来找机会报复。那种被人操控、被人摆布的感觉令她感到无比屈辱。她自己一向高傲,不容他人轻视,但今日却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被许知夏践踏了。
而许知夏则心中早已知道,何钦绝不会甘心于此。她冷笑了一声,心道:想要在太子身边留下根基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不过,今日只是个开端。许知夏从未畏惧过什么人,更不在乎是否会有更多的类似何钦之人接近太子。她心知肚明,想要搅乱太子的心思和太子的决策,并非一日之功,若自己不加以防范,后患无穷。
许知夏并未亲自送何钦离开太子府,而是交代下属将她送出城外。她知道,何钦并非盛京本地人,竟是从外地而来,因此盛京并不属于她的家。何钦并没有什么根基,若许知夏安排了人去送她回老家,便能彻底断了她继续留在盛京的可能。
下属们接到命令后,迅速将何钦护送出了盛京。一路上,何钦心情沉重,明明被人当作棋子一般摆布,却又无法反抗,只能任凭许知夏的安排。她在车中默默咀嚼着心中的怨恨,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当下属们把她送到了盛京的城外,继续带着她踏上了前往她所谓“老家”的路。何钦一路上都未曾言语,内心的愤懑和不甘越发膨胀。她知道,自己与许知夏的这场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