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秦国公夫人终于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恢复了冷静,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威慑。“公主殿下,您误会了,万天佑一向痴傻,性子虽顽皮,却无恶意。”她压下心头的怒火,顿了顿,“那花盆不过是他突发奇想想与您一起玩耍,恐怕没有恶意。只不过,他本就心智不全,做事往往不太懂分寸,您可千万别与他计较。”
许知夏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面容依旧淡然,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讽刺:“玩耍?”她轻轻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忽视的威慑,“万天佑既然是为了玩耍,怎会拿花盆砸人?若他是心智不全,那么他冲撞我时岂不是该自己先认错,而不是再想方设法去伤害别人?”
她的话一语双关,分明是在暗示秦国公夫人,万天佑根本不值得为其开脱,但她并没有直接戳破,言辞锋利却不显得过于刻薄。
秦国公夫人脸色微变,心中顿时有些慌乱,目光不自觉地闪烁了几下。她本来以为以自己的话语可以轻松将万天佑脱离困境,谁知许知夏的话中锋芒毕露,仿佛一个个细小的针尖,直指她心中软弱的地方。她的眼神微微躲闪,随即又勉强保持着平静:“公主殿下既然不计较万天佑的行为,那便是我多虑了。”
许知夏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微微一笑,目光却锐利如刀。她看向那位被万天佑欺负的丫鬟,丫鬟衣衫凌乱,神色慌张,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许知夏心中微动,随后语气清冷地开口:“不过,既然万天佑要与我‘玩耍’,他倒是忘了身边那位丫鬟。你看,她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是玩得开心。”
她的话语轻柔,却明显带有警告的意味。她知道,若此事不做一个了结,万天佑的脾气迟早会让更多人受害。而她的目的是给那个可怜的丫鬟讨回公道,让秦国公夫人不再有借口推脱。
秦国公夫人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帕子,神色稍显紧张。她并非没有察觉到许知夏话中的锋芒,但她心里也很清楚,若此时再不做出回应,事情恐怕就会完全失控。她看向那丫鬟的模样,略微皱眉,便冷冷开口:“既然如此,公主殿下,您想如何处置?不过,是非曲直,怕是得由我来决定。”
许知夏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目光如冰:“秦国公夫人既然不打算妥善处理万天佑,我自然也不想为难他,只是那个丫鬟无辜,必须得到应有的安慰。”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却没有温度,“至于万天佑,我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事不应失了分寸。”
秦国公夫人本能地想要反驳,但一想到许知夏的身份,她又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她低声咳嗽了一下,向那丫鬟挥了挥手,随即转向许知夏:“既然公主殿下不计较万天佑,那便让我来安排人妥善安置丫鬟。若有不便之处,殿下可随时告诉我。”
许知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清冷:“那就麻烦秦国公夫人了。”
秦国公夫人听见许知夏提及丫鬟的安慰问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轻哼一声,语气冷淡地说道:“丫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赔偿她几两银子,算是了结此事,公主殿下何必为她操心?”
许知夏侧目看向那丫鬟,她的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温压的力量:“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你觉得赔偿几两银子足以抚平你心中的不快,我便同意。”她的声音清晰如水,带着一丝温和的关怀,却也不失锋利。
丫鬟跪在地上,神色一片愁苦,她低头,眼泪悄然滑过脸庞,显然是还未从之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公主殿下,我……我只求您能为我做主。”她声音低哑,带着无尽的委屈,“奴婢的家人如今都在外面,若连这件事都不讨个公道,奴婢恐怕也没脸再见他们。”
秦国公夫人听到丫鬟的话,眼神一闪,冷哼一声,淡淡地补充道:“既然如此,她倒是有福气,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庇护。”她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显然是觉得丫鬟不过是借着许知夏的名声想要讨个好。
许知夏听见秦国公夫人话中的含沙射影,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却依旧温声道:“丫鬟能得到我的帮助,算是她的福气,你不用再多说。”
她这番话,无疑是对秦国公夫人话中的轻蔑做出了回击,而她的语气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秦国公夫人察觉到许知夏并未真正接受她的说辞,心中不悦,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微笑,轻声道:“既然如此,公主殿下既然出手相助,贫妇自然没有异议。我便让人送去几两银子,以解丫鬟之忧。”
许知夏没有多言,她目光如秋水般清冷,微微低头,看着丫鬟无声地问道:“你可满意?”
丫鬟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泪水,声音哽咽:“谢公主殿下,奴婢心中感激不尽。”
许知夏轻轻点头,目光依旧温和,语气也渐渐柔和:“既然如此,事情便到此为止。”她站起身,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秦国公夫人,“丫鬟的问题我已为她解决,但我希望您能记住,无论是谁,不该做出如此轻慢他人的行为。”
她的话语不多,却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权威感,仿佛不容任何人再对此事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