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叔叔的牌位哭泣,那些撕心裂肺的哭泣,我至今都不敢忘记,祖父在世时,

    时常说宋家人,生是守护大禹的将领,死是守护大禹的鬼魂,为国捐躯,那是光荣,不能哭,

    可婶婶和嫂嫂那双红肿的眼睛,我未敢忘,直到我上了战场,

    半个时辰前还笑我是黄口孺子,在战场上,他却倒在我面前,

    我突然慌了,你是因为圣旨才下嫁于我,全京城都知道,我俩刚拜堂,

    我就奉旨出京,你是完璧之身,若有一天,我真的战死沙场了,你的大好年华,

    不应就这么蹉跎在宋家的后院里,你是当朝郡主,你本该拥有更好的夫婿,

    而非后半生为我这个圣旨逼嫁的夫君,守着牌位一辈子守寡!”

    他真诚地看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摆在她面前。

    好让她看见自己的真心。

    “我是真心心悦于你,我,其实在北境的那些日子,我从未有一天不想你,那些书信都在我北境营帐之中,只是……”

    只是未来得及带回,便永远留在那里了。

    戚元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他的答案,太沉重了。

    宋家满门忠烈,祠堂里的牌位,几乎就没有哪个是善终的。

    即便是老国公,没死在战场上,也是因儿孙战死沙场,悲伤过度倒下。

    他们从出生开始,便已想着马革裹尸。

    他对她的爱意,从来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

    戚元月鼻头发酸,胸口像是被揪着一般难受。

    “宋九安,你又怎知,我不愿为你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