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芝华手抖,准备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姜非晚余光瞥见,立刻伸出手压住她的肩膀。
她低声,“你不必怕。”
果然,顾晋走进来看见他们二人坐在餐桌上,正在吃着为自己准备的佳肴时。
立刻发怒,“你,你们怎么敢动我的午膳!”
他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进来,直接冲到了姜非晚的面前,不过才八岁的少年,嗓音尖利地像是淬了毒的银针。
姜非晚冷笑,不置可否,“哦?你的午膳?”
顾疆瞪着他,浑然没有一份庶子该有的得体,“这些可是鸢姨娘专门吩咐人给我炖的补品,鸢姨娘说我最近读书太过用功要好好补一补。”
说完,这小孩还知道双手抱胸,转过头去,很是不屑的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每天不在家,见到我也不知道关心我的身体,现在竟然还敢吃我的午膳!”
姜非晚甚是好耐性,听他说完这些。
恍若听见什么笑话似得,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你笑什么!”顾晋噘嘴。
姜非晚没说话,反倒是陆鸢。
她绞着杏色的帕子,走上前来,“姜姑娘,晋儿正在长身体,所以我才想着帮晋儿多补补,定是我不好,打扰到姜姑娘睡到日上三竿的清梦了。”
听见她柔弱道歉,顾晋立刻不忿,“鸢姨娘,您不必道歉,该道歉的是她才对!睡到日上三竿还来抢人食物。”
说着他的手指就指向姜非晚。
他喊道,“鸢姨娘只不过是心疼我,你为何又摆出这副样子。”
姜非晚冷笑,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慢条斯理的舀起一勺金汤,琥珀色的汤汁顺着青瓷碗壁滑落。
她掀唇,“陆鸢,在这府里,你该恭恭敬敬拜跪行礼,称为一声主母才是。就算我睡到日上三竿,就算我整日不起,没人敢说我半句。顾老太太不敢,顾疆更不能,你不必暗戳戳讽我。还有,就算你要帮顾晋补身体,又凭什么,用我的贴身陪嫁芝华?”
她抬起眼,眼里有杀意,声音更大了些。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陆鸢吓了一下,立马假装抽泣,鬓边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抽泣轻颤:“原是妾身思虑不周。想着小厨房的柴火总是不够旺,才借了芝华姑娘这双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