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手指按在太阳穴，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时，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没有山林，没有古怪的漆黑大树，入眼的是白雾下一根根人为打磨的石柱。
他的手边就有一根，且这根上依旧雕刻着那眼熟的符号。
幻觉？
什么导致的？又是什么时候陷入其中的？
他垂眸，脚下是岩石打磨的地面，虽然规整，却凹凸不平，从质地和厚厚的灰尘能推测出年代久远。
抬起脚，一根被踩断的惨白动物骨骼静静躺在石面上。
视线在砖石地面上扫过，发现这样细小的动物骸骨到处都是，甚至眼尖如张日山，还发现了七零八落的人骨。
抬头四下查看，石柱错落林立，除了五米内的东西能看清，其他的都隐在白雾中。
抬起头向上看，石柱顶端隐如黑暗，看不清尽头。
他转身回头，身后的伙计都眼神空洞迷茫的看着这边，一眼便能看得出是陷入了幻觉中。
张日山皱了皱眉，转身向回走。
凑近的了看，才发现伙计们的眼球上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虫子。
虫子偶尔钻进眼皮，偶尔从下眼皮钻出，密密麻麻，攒动不息。
饶是经历杀戮鲜血，跟着佛爷没少见过恶心之物的张日山也被恶心的够呛。
就是这些东西让他们陷入幻觉？
张日山伸手，忍着不适，将其中一名伙计眼中的白虫拨出一只夹在指尖。
放在近前一看，白虫米粒大小，饱胀肥硕，颜色虽然是白，但翅膀近乎透明，此刻正慢悠悠的摆动细弱如毛的四足，在张日山的指尖‘奋力’挣扎。
他认得这个虫子，曾经七叔拿给他看过，名叫雾隐虫。
没有攻击性，只会让人陷入幻觉。
他年少时的记忆虽然都是零散的碎片，但七叔是他年少时难得能感受到的温暖，所以对他的记忆会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