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进来给希飏穿衣,见她颈脖有淤痕,后腰更是乌青了起来,踌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王爷也太不怜惜人了。”
希飏一愣,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自己后腰上的掐痕,不由笑了笑,道:“没事,我自个儿乐在其中罢了。你以为他就好过么?”
先不要说她挠他后背成什么样,只说她在他肩头咬那一口,绝对青了。
采青:“……”
原来这对夫妻都好这口?
希飏也不理会她那满眼的“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你们格格不入”的震惊,穿好了衣裳后洗了把脸,便去膳堂了。
回来后还是第一次两人单独用膳,亲密过后一块儿吃饭,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温馨。
希飏问:“你今儿个算休沐?”与她一起,宗政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她问了,他便回答:“嗯,休一半。”
毕竟早朝他还是去了。
希飏又问:“昨日我见小皇帝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我怎么他了?还是你怎么他了?”
宗政禹给她夹菜,眉眼含笑,答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因为我要部署攻打欢喜楼,另外偶尔心情不愉便将所有奏折都扔给他。”
“哦。”希飏明白了:“他现在可算是知晓了,执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日常文武兼修、君子六艺样样都要学,治国之道、帝王心术……
实惨!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而且,说是皇权集中制,但实际上,皇权下面的世家权势也都不小。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没有上千年的皇家,却有上千年传承的世家门阀。
如何平衡世家,让他们不至于作乱、不至于捅上龙椅,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宗政禹执政,宗政询担心他会一直霸权;然而,哪怕是宗政禹还政了,卫家扶持宗政询,难道卫家就不会作乱吗?
外戚干政,不见得就是容易解决的事!
希飏一边说一边笑:“当皇帝难,当小皇帝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