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每日破晓时分会起床练功,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他手中挥舞着少师剑,今早体内流转的真气内力似是更为宽广几分,扬州慢也有了些变化。
难道是他的功力又精进了?
打完一套相夷太剑,他收起少师,迈步往房间去。
想起昨日说要看阿娩的信,他找出信笺打开。
相夷亲启:
阿娩得君爱护,相伴相随几载,永刻于心。
知君胸怀广大,令阿娩敬仰、骄傲,又令阿娩惶恐。
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
阿娩只能紧紧跟随君身后,疲惫不堪。君终如日光之芒,何其耀眼夺目。然,谁人又可一直仰视日光。
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再伴君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永祝君,身常健,岁无忧,还却平生所愿。
阿娩留。
李相夷凭窗而立,“阿娩,对不起,我竟让你心伤疲倦至此。”
十五岁那年,他打败剑魔成了天下第一,那时他的身边站着阿娩;
阿娩担忧他,会为他去寺庙求一串佛珠,哪怕阿娩自己有喘疾在身,闻不得寺里的香灰。想到这些李相夷抬手抚摸着手腕的佛珠。
......
细想想,他还真是不解风情,竟然连阿娩的情绪都没有觉察到。
他不会抹杀阿娩的自由意志,但他也是真的爱慕阿娩,扪心自问,他不放心把她交给一个未知某某某。
他还想再挽回一下,给彼此一个机会。
这时,他耳廓微动,听到卧房内传出一阵声响。
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打开卧房的门一看,小孩已经赤脚站在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