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教,孩子们能学进去吗?”村支书的媳妇王婶找到杜晓兰,一脸担忧地说,“你看我家那小子,自从上了你的课,整天就知道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字也没见写好几个。”
杜晓兰耐心地解释道:“王婶,您放心,我设计的这些课程都是为了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兴趣,让他们在玩乐中学习知识,效果一定会慢慢显现出来的。”
然而,王婶并不买账,她摇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这些农村孩子,能认几个字就行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到头来什么也学不到。”
类似的质疑和反对,杜晓兰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她理解村民们的心情,也知道改变他们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看到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她又无法就这样放弃。
为了解决教学上的难题,杜晓兰经常找李卫国和王大山商量对策。李卫国虽然支持杜晓兰,但也深知村民们的思想观念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而王大山虽然也尽力帮忙,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乡村医生,对教育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能提供的帮助也十分有限。
郝建不在的这段时间,杜晓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不仅要面对教学上的挑战,还要独自面对生活上的各种困难。而远在省城的郝建,同样深陷困境,他们彼此牵挂,却无暇顾及对方,只能在各自的战场上苦苦挣扎。
郝建心力交瘁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被母亲一把拉住,眼眶红肿,声音颤抖:“建子,你爸他……越来越不好了……”郝建心头一紧,快步走进父亲的房间。父亲躺在床上,原本就消瘦的面容更加憔悴,脸色灰败,气息微弱。
“爸,你感觉怎么样?”郝建握住父亲的手,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问道。
父亲艰难地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望向郝建,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抬起手,却无力地垂落在床上。
“医生怎么说?”郝建转头问母亲。
“医生说……说你爸他……”母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郝建明白,医生的诊断结果肯定不容乐观。他强忍着泪水,安慰母亲:“妈,您别担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爸的病。”
然而,郝建内心却充满了无力感。他跑遍了省城的各大医院,咨询了无数专家,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父亲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治愈的希望十分渺茫。
看着父亲日渐衰弱的身体,听着母亲整夜的哭泣声,郝建的精神几乎崩溃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农村,而是留在父亲身边,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就在郝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找到了他。
“你是郝建医生吧?”陌生人约莫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得体,说话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郝建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对方:“您是?”
“我叫陈明,你叫我老陈就行。”陌生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我看到了你贴在医院公告栏上的寻人启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郝建接过信封,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当初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您就是那位告诉我治疗方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