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浮考评如何?”李允熥饶有兴致的手托着下巴,“曾有人言,贪官大都为能吏,不知真假……”
黄观被这句话堵得胸闷,顿了顿才道:“童郎中任事勤勉,也的确贪渎,武库账目不清,但由来已久,非童郎中而始。”
“那便罢官了事,缴纳赃款。”李允熥看向户部尚书夏元吉,“正好户部叫苦,多一笔银钱以供夏卿调配。”
“吏部另选官补武库司郎中就是。”
户部尚书夏元吉、吏部尚书张紞陆续出列应是。
建文年间最后一场早朝就此落下帷幕,不过是区区五品郎中的罢官、补官而已,但却对接踵而至的永乐元年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很多年后,被重新启用最终官居户部尚书的童浮在觐见时,李允熥笑言,若非卿之贪渎,朕无以至此。
早朝之后,惯例的武英殿议事并没有进行,就算有事,也放到年节之后了,而在文渊阁后院的小屋子里,道衍和尚紧锁眉头,喃喃道:“陛下,你想做什么?”
显然,李允熥能瞒过所有人,也无法瞒过这位心思缜密,手握秘谍的黑衣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