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点头:“没错,我刚从他家出来。实不相瞒,他受了不轻的伤,这几日都卧病在床。”
郑春将这番话想了许久,云心一直面带微笑耐心等着他。
“我……”当郑春终于开口,云心赶忙微微俯身,侧耳倾听。
“还请法师……告知童续,就说……”郑春出神般望着长街尽头,“就说,那人回来了……他是回来复仇的……他不会,放过我们。”
云心听得不由得皱眉:“他是谁?”
郑春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都是报应,报应。”说完也不理会云心,自顾自往前走去。
云心忙上前将他拦住:“你若是不告诉我他是谁,我如何告诉童续呢?”
郑春此时却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不说也罢,那人便是报应,他是报应。”
云心正欲再问,郑春却怎么也不开口了。
如此,云心只能作罢。他虽然不认识这位老丈,却总觉得他与童续受伤一事也有关联。
看来,有些事,还得他自己去与曲桃确认了。
郑春一路神志涣散地回到了修善坊的住宅。此时宅院冷清的很,院中栽种的花木已经开始枯萎,就连池中的鱼也有几条翻了肚皮。
郑春推开起居的房门,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位老妇。
“秋娘,我回来了。”郑春道,走上前去。
那位老妇却无甚反应,动也不动。
郑春疑惑,又喊了声:“秋娘。”说完急急上前查看。
就见那老妇躺在床帐的阴影中,唇边一滩血色,没了气息。
郑春大骇,连忙推了推那老妇,又不停地喊那老妇的名字,奈何老妇似乎已经死去多时,再无回应。
郑春怔愣了片刻,在床边跪坐下来。想到之前老妇不让他出去找童续,想到老妇说不要再找人治病,又想到了更远时,那时她还年轻,红着脸,将自己亲手秀的香包送给他,她含羞带怯地问他:你不嫌我是个寡妇么,他们都说我是不祥之人。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对了,他说:“我不信这个,自从遇见你,我觉得我似乎更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