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爷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宜,身形微胖,面容严肃沉稳,极具上位者气势。
同低阶级人说话,他直接开门见山,“都坐吧,前几日我已经听四郎说过你们来意,找宋夫郎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孟晚刚坐下,被点名只能再次站起,欠身答曰:“二爷请问。”
祝二爷面容看不清喜怒,声音宽厚有力,“不知宋夫郎认不认得方锦容此人。”
孟晚早已大致猜到和方锦容有关,也想好了怎么回答,“认得,此人同我们算是老乡,同在泉水镇上。”
祝二爷点了点头,又问:“他身边是不是有一绝顶高手。”
“高手?”孟晚疑惑的与宋亭舟对视一眼,“这个我确实不知。”
祝二爷不语,厅堂内静得可怕,孟晚也一直站着,他心里是没啥压力的,该怎么编他都想好了,现下他又不知道祝家的事具体和方锦容有什么关系,只捡无关紧要,半真半假到对方查不出来的说就是了。
半晌后祝二爷终于又开口,他紧紧盯着孟晚,像是在给他施加什么无形的压力一般,“那宋夫郎可知方锦容如今身在何处?”
孟晚没回避他的目光,也没大剌啦啦的直视他,只是半合着眼,恭敬的答道:“今年三月底,我和婆母陪同夫君抵达府城,那时在途中碰到了方家小少爷,他人是个热心肠的,看我们的马车拥挤,主动载了我们一程。后来与他在府城分别,他临走时说要来祝家寻亲,我若有事,看在同乡的份上可以找他帮忙。”
祝二爷以手画圈,在桌案上点了几下,沉声道:“继续说。”
孟晚似是犹豫了一下才接着开口,“后来我夫君中了案首,我们返乡成亲,又重回府城安顿,期间手头不富裕时,倒也给方小少爷递过信,想让他帮衬一二,可是一直没得到回信,至此一直没联系到他。”
他说完后退了一步,示意能知道的都说完了。
祝二爷闭目沉吟片刻,“既如此就罢了,以后宋家若是得了此人消息,再来祝家通告吧。”
他话里话外似是把孟晚当成了报信的报童,孟晚怎么说也是秀才夫郎,听闻面上却不露半分不悦,“如有什么消息,我们夫夫定告知。”
“嗯,去吧。”祝二爷坐在位置上没动弹,还是祝泽宁起身送的他们。
“你们别介意,我二伯在我大伯面前也不给他好脸色的。”送至门口,祝泽宁同他们解释。
夫郎被人如此质问,宋亭舟是不悦的,可他也清楚自家与祝家之间相差的渠沟又多宽多深,如今一切只能忍耐,他要学晚儿那般遇事沉着,何况此事又不关祝泽宁的事。
“这次的事多谢祝兄牵线,明日若是不弃,我请祝兄在瑞丰楼一聚,还请祝兄将吴兄也叫上。”
祝泽宁是真心想同宋亭舟交好的,见他确实没有生气,放下了心,“好啊,明日我定叫上吴兄,好好吃一顿宋兄请的酒。”
寒暄了几句后,宋亭舟谢绝了祝泽宁相送,带着孟晚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