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泽岁猛然一个缩腿,如临大敌地看着他,清澈透亮的眼里开始升起水雾。

    顾熠阑:“……”

    他看了眼门口的管家,冷漠起身,道:“你来。”

    苏泽岁反应更强烈:“不!”

    顾熠阑耐心耗尽,将云南白药丢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少年:“我之前说过什么,都忘了?”

    苏泽岁记性很好,更别提是顾熠阑用那般好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了。

    他记得,三天前的这个房间里,顾熠阑说他“吃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该被操控”……

    苏泽岁怕上药,现在所有抗议的借口又被堵死了,难过得不行。

    他是泪失禁体质,鼻头一酸,泪水就莫名盈满了眼眶。

    “我想……”苏泽岁抽噎,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前言不搭后语,但委屈巴巴道,“哥哥了。”

    少年眼尾泛红,长睫像蝴蝶翅膀般颤个不停,唇瓣上也咬出了浅浅的齿痕。他嗓音本就轻软,现在带了浓浓鼻音,能让最心狠的人动容。

    此时,顾熠阑手机上的某款软件突然毫无征兆地“滴滴”了两声,昭示着少年跌破了人类正常心率下限的心跳值。

    他瞬间默然。

    管家心里一阵愧疚与怜惜,上前替男人打圆场道:“别哭别哭,就是上点药,又不是要把你永远囚禁起来。你要想出门走亲访友,或者让朋友来这里看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顾熠阑:“不和我结婚,你可以天天见到你哥哥。”

    苏泽岁抿起柔软的唇,被两人劝得更崩溃了,泪水越积越多,眼看就要决堤而出。

    顾熠阑无法,用餐巾纸擦去自己指尖的药膏,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随意点了两下,突然道:“房间里网开了。”

    苏泽岁抽了抽发红的鼻尖,打开手机一看,顶端WiFi的符号果然亮了起来。

    顾熠阑道:“自己把药上了,以后你就能在房里看网课。”

    苏泽岁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眸,有一点点心动。穿越过来,他丢了好多记忆,好多题目不会,没有网课,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动作僵僵的,把膝盖上的小坨药膏很轻地揉开了点,厚涂在青紫上,然后抬头看向顾熠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