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鸡同鸭说的对话有来有回,就是没有一点进展,最后被顾熠阑冷冷打断:“行了。”

    他把手上的云南白药磕在桌上,又道:“自己涂点药。”

    闻言,管家瞬间噤声,而苏泽岁则脱下鞋,赤脚踩在座椅边缘。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他膝盖上的青紫更显骇人。

    少年蜷着身体,耷拉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一只被主人不小心磕裂了的瓷娃娃,看起来破碎又可怜。

    “疼。”苏泽岁用手轻戳了戳磕伤,瘪嘴抗议:“不涂。”

    “涂了好得快。”顾熠阑直接打开药膏盖子,抬下巴示意某位娇气包伸手。

    苏泽岁不想伸,但又怕给眼前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挣扎了一会,他还是只伸出了一只食指。

    顾熠阑默然,将药膏挤在少年纤细的手指上。

    苏泽岁瞪着漂亮的眼眸,盯着指尖上白色的药膏,盯过来盯过去,好一会,才又抬眼道:“可不可以……”

    他声音很小,说了四个字又没了下文。

    顾熠阑:“不可以。”

    苏泽岁偷偷瘪了下嘴,又看向管家。

    本身就因“空头支票”而心虚不已的管家默默移开了视线。

    少年一看就是小脆皮,稍磕碰一下就留个可怖的印子。如果不上药,伤处会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不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要是让外人看到,以为他们虐待人,就大事不妙了。

    苏泽岁无法,只能轻轻动着指尖,很慢很慢地把那药膏原封不动地转移到膝盖上。

    终于大功告成后,他看着那一片青紫上堆着的一小坨突兀白色尖尖,甚至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就耐心极其有限的顾熠阑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冷脸道:“坐到床上去。”

    苏泽岁不解,但向来听话的他还是照办了。

    他刚坐好,伸着白细的小腿,防止蹭到膝盖上的那坨药膏,就见顾熠阑重新挤了些药,抬手就要给他擦到受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