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雍兀自吃着惊，但见伯嬴却没什么异色，只是断然应了一声，“末将遵命。”
长雍便又吃了一惊，这伯嬴从前只听燕王殿下之命，地位又高，脸面又冷，连长雍自己私下里都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然而自来了燕国，这伯嬴便对眼前的女子唯命是从，还替殿下应下了赐牵机的命令，当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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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传到蓟州郊外，还在修陵的许之洐便连夜冒雪快马赶了回来，到长乐殿才滚鞍下马，急急进了殿，带进一身风雪来。
他解了落满雪的锦帽貂裘丢给侍婢，直接到了榻旁坐下去握住她的手，“阿姒，你怎么样了？”
姜姒垂着眉没有看他，收回了手，“殿下为何叫我阿姒。”
她浅笑道，“我常听殿下这样叫，但殿下口中的那个阿姒......似乎十分不堪。”
许之洐心里一滞，“阿姎，是我叫错了。”
姜姒抬眸看他，平静道，“你该叫我裴夫人。”
许之洐一时便将话语噎在喉中。
“不要再说气话了。”他温声劝道，“今日的事我都知道了，必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殿内的炭火生的足足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响着，他额际眉毛上沾着的雪很快化了，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见她垂着眸子出神，许之洐笑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让你为我生个孩子。阿姒，我会护好他，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他又下意识地叫出阿姒的名字。
最初，也只有许鹤仪才这样叫她。
印象里，许之洐只有心存暖意的时候才会叫她“阿姒”。若是他生气发怒，便直呼“姜姒”，甚至骂她“女昌女支”。
她知道他一直想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但，但这个孩子......
见她低头不语，许之洐又低声道，“你好好的，我再不会欺负你了。”
他的话，姜姒是不信的。
他哪里有过一句真话呀。
许之洐忍不住握住姜姒的手，期待地望着她，“就要过年了，我命人给你做身鲜亮的衣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