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君笑道,“她自小在乡野之间长大,因而受乡野村妇濡染颇大,惯是口不择言,阿姎是最好的孩子,不要与她计较。”
阿姎又道,“可她还说我是瘸子。”
裴成君揉揉她的脑袋,“阿姎受伤了,等养好了伤,便与寻常没有什么两样。”
阿姎把脑袋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问道,“裴哥哥会嫌弃我吗?”
他一怔,继而目光笃定,闪着湛湛柔光,“阿姎,没有人会嫌弃你。”
裴成君端坐半晌,再不见她说话,只是轻缓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睡着了。
裴成君仰头看去,这棵山桃树冠极大,七月里郁郁葱茏,已经结满了青桃。日光透过枝桠和缓地打在脸上,而此时身旁的人正在酣睡。
一切都温和美好。
但白芙与伯嬴又开始掐起架来。
伯嬴冷着脸道,“你瞎了吗?”
白芙拧着眉头,恨不得把他撕碎,“你才瞎!”
伯嬴狠狠瞪着她,“你不看见表小姐在干什么吗?”
白芙咬牙切齿道,“她在睡觉!”
伯嬴冷哼一声,“她靠在裴小侯爷身上!”
白芙便揶揄道,“怎么,你看不下去你便去叫醒她呀!”
伯嬴神色带着些许警告,“你最好想出法子来,若是被殿下看见,我们两个只怕还不知要当牛做马到什么时候。”
白芙噗嗤一声笑,故意凑在他耳边讥讽,“是你当牛做马,你是马夫!有马车的时候你是马夫,没有马车的时候,你便当牛做马!我偏不去叫醒她,就叫你做一辈子马夫!”
伯嬴气得咬牙,“好你个泼皮蹄子!”
白芙蓦地冷下脸来,低声告诫,“你最好小心说话,否则,他日我若为妃,定有你受的!”
伯嬴漠然冷笑,“你这种毒妇,便是天下女子都灭了绝了,殿下也不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