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忙笑,“旁人不懂,奴婢心里最是明白,殿下心疼妹妹。便看她可怜,给她口饭吃,解了锁链吧!”
许之洐便也不再僵持,默允了,将钥匙随手扔到案上。
白芙捡起钥匙解开了姜姒的锁链,她的脚踝手腕俱是於肿不堪,几处都擦破了皮。这么一打岔,便将白蛇教的话题扯开了,许之洐身子不适,便也忘记再问。
白芙轻轻舒了一口气,她轻轻去揉姜姒的手腕脚腕,这一下午总算过去了。
夜里,许之洐扔给姜姒一床被褥,冷冷道,“睡足了,才有力气干活。”
那时姜姒不知道许之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接过被褥,在离他远远的地方,背对着他蜷缩着。
她已是疲累极了。
只是听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大概如许鹤仪一样,伤口在阴雨天里令他难受罢。姜姒便也被他扰得睡不着,百般滋味在心头绞着,她开始后悔自己借刀杀人。
忽又想起白日睡着时梦见的那个小孩儿,那时他蜷在她身旁发抖,痛苦地紧皱着眉头,在梦里她去轻拍小孩儿的时候,小孩儿便能安静下来。
姜姒便想,这时候,许之洐疼得厉害,也许她去轻抚他一会儿,他便也能好受一些吧。他若好受了,不再辗转反侧,那么她便也能睡个安稳觉。
这样想着,她便轻轻起身,轻脚轻手到了他榻前。
他似乎不曾发觉。
姜姒跪坐下来,挽起长袖,伸手去轻拍他的肩膀。
只一下。
他身子一僵,瞬即撑起身来抽出了他的佩剑,那冰冷的剑锋在烛光下发着刺眼的光,疾疾架到她的粉颈之上。
那双眸子寒意凛凛,泛着一丝厌恶,戒备地盯着她。
“拿出来。”他冷冷命道。
姜姒冷不丁被吓住了,慌忙缩回手。陡然抬起头,一时怔怔地望着他,喃喃问道,“主人要什么?”
他的目光冷且淡漠,长剑朝她的脖颈上迫去,“匕首。”
姜姒的心在一瞬间跌到谷底,一阵酸酸麻麻的情绪迅速裹住了她,他怎么会认为——她会趁他不备拿匕首去杀他?
她一时错愕住,脸色发白,茫然道,“奴没有拿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