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从笼中爬出,想站起来却没能站起,反倒因为双腿发麻歪到在地。她恨自己不争气,在许鹤仪面前一次次失了颜面。
那人蹲下身来俯视着她,“既然出来了,你可知自己应做什么?”
姜姒心中惴惴,垂眸道,“不知。”
许鹤仪笑道,“沐浴,侍奉。”
姜姒心中一凛,“大公子不日便要登基,天下女子应有尽有,何必要阿姒这样的人。”
他笑问,“你是怎样的人?”
她长睫翕动,面色苍白,“阿姒嫁过人,也慰过军。”
她不敢再提自己有孕的事,一来并没有,二来若真的有,许鹤仪也必会命她饮下落子汤。
“你是怎样的,我都不会嫌弃。”
那人顿了好一会儿又道,“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摘梨花的小姑娘。”
姜姒怅然,“大公子答应过伯嬴。”
许鹤仪奇道,“我应过他什么?”
“你说我不会有事,请他安心打仗!”
许鹤仪却笑起来,“我自会好好疼你,你能有什么事?”
是了,他并没有答应过伯嬴什么。他说什么“公主留在长安,我自然会替你照看好”,说什么“公主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甚至那“锁钥给你,无人能开笼子”都是假的。
他就像自己身上这张皮一样,没有一处是真。
姜姒心中郁抑,只得以旁的事来移开他的注意,“大公子,我饿了。”
想起她已是一日都不曾吃过东西,连水都没有饮过,他倒也暂且放过了她,命人去备了膳食。
姜姒磨磨蹭蹭地吃,那人便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看。
不久门外有人禀道,“先生,医官来了。”
许鹤仪笑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