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家宴尤为漫长,不过才几个时辰,却仿佛经历了数日之久。
好在因玉诀公主开口说话,伏良人及殿外尚未杖死的才免去杀身之祸。
***
再过了三两日,许鹤仪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因了旁的缘故,竟胸口疼痛,卧榻不起。
医官前前后后来了数十人,望闻问切之后,皆是愁眉紧锁,不知天子抱恙是何缘故。
但许鹤仪的症状却益发严重起来。
伏良人心里不踏实,便去建章宫面见许之洐。“自陛下进了王宫,宫里便频频生事。这几日嫔妾总觉得心慌,可是又寻不到由头。”
周叔离亦是忧心忡忡,“末将总觉得陛下这次北巡,没有那么简单。”
“夏侯起派人来报,近日总有生人在王陵附近,形色诡异,还企图溜进陵内......”
他试探着询问许之洐的意思,“殿下,王陵那边......”
许之洐眸光幽深,神色不明,“无事,如常修建。”
周叔离又道,“殿下是否打算出去避祸?若是离了宫,好歹暂时无事。”
“不必。”许之洐漠然道,“宫里陵外叫人暗中盯紧了,凡是从长安来的,一个也不要漏掉。”
夜阑人静时,沈襄浓也着了连帽斗篷悄悄溜进建章宫。
她来得时候心里躁动不安,但真正地站在许之洐面前时,却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审视着自己。
沈襄浓笑笑,正色道,“襄浓有几句话,殿下若想听,我便同殿下讲。”
许之洐摒退了众人,抬袖挥手示意她坐,沈襄浓便大大方方地跪坐一旁,“陛下抱恙有些蹊跷,我怕再有毒酒那样的祸事,因而叫人暗中盯着。”
“这几日芫华常去崇明殿逗留许久,她们主仆之间向来沆瀣一气,只怕又要生什么事。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沈襄浓说完话,便闭上了嘴。
许之洐想到,崇明殿是帝后暂住寝殿,芫华若常去,必是暗中商定好了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