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鹤仪离开长安月余,新立国的庆朝正盘踞甘州之地虎视眈眈,许鹤仪在燕国必不会逗留太久,若要再次出手,定然就在这几日了。
他打量着沈襄浓,这几年过去,她成熟许多,已不再是那个夜扣燕王府大门的沈宝林了。
但她既然做了天子婕妤,竟还会特意来提醒自己多加小心。
许之洐摩挲着下颌,思量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完了吗?”
沈襄浓道,“说完了。”
见许之洐依旧斜靠在矮榻上端量着自己,却不再说什么话。沈襄浓便起了身,戴上连帽斗篷,笑道,“那我便走了。”
她抬步往殿门走去,想起自己做过的傻事。
因一个春梦,她便深夜去寻他、吻他、抱他,他却讽刺自己是个“老姑娘”,要自己夹紧双腿滚回东宫。
沈襄浓暗自苦笑一声,沈襄浓呀沈襄浓,你真是个傻子。
身后那人兀自说道,“襄浓,多谢你了。”
他的声音还如从前那般低沉含磁,她眸里一酸,刹那之间便要迸出泪来。
她盼了数年,也等了数年,方才也刻意拘束着自己,好不再令他生厌。
他竟唤自己“襄浓”。
那么,这数年的等待,已是值得。
沈襄浓回眸冲他盈盈一笑,那含泪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闪闪发光,似这夜空中最亮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