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酸痛,心都死了,还谈什么重新开始。
姜姒一噎,阖上眸子,“你那么爱他,他是知道的,他会再给你一个孩子。”
白芙叹道,“阿姒,你真是个傻子。”
她惨笑一声,“我的心已经凉透了,也死透了。”
姜姒淌下泪来,白芙从前有多爱许之洐,如今竟也凉透了心,也死透了心吗?
“可他是你的殿下呀!”
白芙亦是垂下泪来,她颤着声音,“我的殿下早已经死了......”
姜姒怃然神伤,她的殿下也早已死了。
她的殿下死在了西伐大营中。
如今她不得不去陪伴的人,只是裴昭时的父亲罢了。
从前她们都深爱的人,如今也都不愿意再去靠近了吗?
这未央宫,原以为只是困住了自己,如今看来,它亦是困住了白芙,困住了所有人。
姜姒叹了一声,“姐姐,我带你出去,你若不愿意再跟着他,便留在我身边罢,好不好?”
白芙的泪落到姜姒肩头,“阿姒,你若真的心疼我,便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姜姒哭了起来,“姐姐,北宫苦寒。”
白芙却笑,“这儿清净,盈儿在这里,我便在这里陪他。”
姜姒不知再该如何劝慰,只想着好好抱抱白芙,好好抱抱这个丧子的可怜母亲。
却听她喃喃问道,“都是大公子的孩子,为什么盈儿死了,玉诀却没有死?”
姜姒呼吸一凝,是,许盈死了,但玉诀是她决定留下活口的。
杀顾念念那日,白芙也在北宫,她自然知道玉诀没有死。
姜姒正兀自出神,宴清清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见了姜姒愣怔片刻,随即啧了一声,“表小姐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