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给她止血的帕子上便有着淡淡的艾草香,当时不曾留意。后来她把帕子洗过晾干,又小心放在檀木盒中,想着有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他,便也耽误到现在。
闻得许之洐在内殿咳了起来,姜姒不再多想,紧走几步绕过屏风。
许之洐尚在软榻卧着,见姜姒来得迟了,不免皱眉,“多久了才回。”
姜姒笑笑,“看见伯嬴,便说了几句话。”
许之洐朝她伸手,姜姒便由他将自己拉到榻上,他还似方才一样枕在她腿上,虽阖着眸子,依然看得出他的不适。
他身上越发烫人,却还是与她提起了裴昭时来,“你若想昭时,便召裴侯带他来长安住些日子。”
姜姒想了一会儿才道,“等陛下好一些再说吧。”
“都随你罢。”他恹恹的样子惹人心疼,声音越发低了起来,“我很难受,但睡不着。”
姜姒顺势轻轻抚拍他的肩头,细语道,“睡吧,待太医令诊了脉,再饮了汤药,陛下就好了。”
许之洐轻叹一声,幽幽问道,“你以前也这样照顾许鹤仪的么?”
他知道她跟在许鹤仪身边那么多年,建始十一年许鹤仪装病,他亲眼看见过姜姒照顾许鹤仪的样子。
姜姒心一跳,继而柔声道,“陛下,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他若还活着,也再不会回长安了。”
许之洐道,“是呀,都是从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