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抵着她,她只得起了身,十二月的深夜是彻骨的寒,旦一掀开毛毯,她陡然打了个寒战。
夏侯起便这样持刀架着她引她去了拴马桩,低声命道,“上马!”
姜姒问道,“将军要我去哪儿?”
那人道,“离开主公,回你的长安去。”
回长安自然最好,她做梦都巴不得回长安去,可夏侯起是想要她死的人,因而姜姒问道,“将军的话有几分真?”
夏侯起并不与她废什么话,只是在刀锋上压了几分力道,又一次低声厉喝,“上马!”
姜姒不敢拖磨,她忍着脊背的伤痛蹬上了马,手上的红肿还没有消下去,此时被冻得握不住缰绳。
但好似也并不需她去拉缰绳,因为缰绳被夏侯起拽在了手中,那人翻身上了自己的马,粗粗往后看了一眼,便打马往茫茫夜色里疾去。
甫一离开营地,那人便快马加鞭。姜姒的身子受不住,只能抓住马鬃俯身卧在马背上。
两匹马,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奔行。
约莫走了二十里路,前面那人勒住了马,扭头命道,“下马!”
姜姒环顾周遭,此处僻静,没有村落人烟,她在马上踟蹰,“还未到长安。”
夏侯起却阴着脸又一次喝道,“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