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是谁?”冷欣然打破沉默,声音微颤。
晏守诚站起身,负手踱步到窗前:“三皇子新婚不久,四皇子连中意的人选都没有,这皇长孙之位与他们无关。倒是二皇子...”他顿了顿,“他夫人刚传出喜讯,若是除掉小江,他腹中的孩子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长孙。”
“二皇子?”冷欣然冷笑一声,“平日里装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这般狠戾。”
晏守诚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二皇子确实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在夺嫡之争中占尽上风。只可惜...”
话未说完,但冷欣然已然了然于胸。有燕王这尊大佛虎视眈眈,二皇子再强,也难逃成为炮灰的命运。
“钱氏若是跟着倒了怎么办?”冷欣然蹙眉。
“无需担心,”晏守诚转身,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会提点钱琛础,让他别与二皇子走得太近。你打算如何说?”
晏守诚唇角微勾:“就说二皇子此人不够仁义,做事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事没少干。以钱琛础的精明,自然会留个心眼。”
冷欣然点头,又问:“鲁霖可曾查到二皇子头上?”
“想必已有察觉,”晏守诚轻叹,“不过他最恨的,还是永福伯府那帮人。”
“那张远之死...”
“只是个开始而已。”晏守诚语气笃定,“被人追杀、毁容,这般深仇,不报是不可能的。”
冷欣然眉头紧蹙:“我只怕他把这份仇恨传给小江...”
“应该不会,”晏守诚走近妻子,轻轻握住她的手,“真心疼爱孩子的人,不会让孩子背负这种东西。”
月色如水,长廊上斑驳的树影随风轻摆。楚岳与晏守诚父子正在此处散步,闲话家常。夜风习习,带来阵阵花香。
楚岳兴致颇高,信手吟诗一首。晏守诚连声叫好,阿莲也跟着拍手称赞。
“说说看,”楚岳眼带笑意,“究竟好在何处?”
晏守诚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诗中意境优美,既道出先生此刻的心境,字里行间又流露出对美好易逝的感慨。”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见地,”楚岳眼前一亮,“要不要跟我学学诗词?”
晏守诚连忙摆手:“先生莫要取笑,我就是个粗人,写不来那些风花雪月。”
回到院中,晏守诚注意到东厢房亮着灯,轻拍儿子的肩膀:“去吧,你舅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