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韵秋已有准备了,抬手轻轻一格,就将许莹打过来的胳膊格开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向着许莹中门大开的胸前击去。她这一拳只用了七分力道,嘭的一声打到许莹身上,许莹鼻子里一声闷哼,蹬蹬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因为吃疼而涨得通红。
“贼婆娘!老娘毙了你!”许莹怒不可遏地喝骂着,拨出格洛克19手枪对着韵秋的头就要击发。
“别!”杨铭大叫着上前,双手托着许莹持抢的手腕往上抬。呯的一声,弹壳从枪身右侧的抛壳窗里跳出,前方的墙顶上砖渣飞溅,厚重的青砖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弹孔。
韵秋不敢动了,这手枪的威力她有切身体会,哪怕她功夫再好,挨上一枪也得完蛋。
“许莹,不要……”杨铭双手握着许莹持抢的手腕高举着,用力控制着许莹剧烈挣扎的身体。
“你放开……”许莹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着,“这个贼婆娘要害你,你还这样护着她……”
“好了好了……”杨铭摘下了许莹右手握着的枪,胳膊搂着许莹的腰,任许莹两只粉拳在自己胸前擂打。许莹这拳头力道打在胸前也就是给他挠挠痒,当然,若是换成韵秋的拳头那可就吃不消了。
连哄带骗,杨铭好不容易将许莹拉出了门外。“许莹,是不是有什么事?”杨铭问。
“孙阁老从北京来了……”许莹余怒未消地说。
孙承宗一行从北京出行时是二十七骑,到顺义城的时候只剩下二十四骑了,有三人在阻滞后金哨骑的战斗中丧生了。现在,顺义游击将军府的大堂里,孙承宗端坐于北面正位,在他的两旁护卫着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赵知县、教喻赵僎、幕府师爷举人刘必显、生员范同舟等人分列于大堂两旁,整个大堂一片肃穆的气氛。
穿着绛色袴褶袍子的杨铭从大堂后门进来,立于堂下,却见这位胡须花白的大学士正双目炯炯地看着自己。
“在下杨铭,拜见孙阁老。”杨铭双膝跪地,对孙承宗拱手行礼。
眼前坐在正堂的这位大臣换在上个世界,那可是国家副总理级别的人物,而杨铭自己只是一个大头兵,这中间的地位悬差实在是太大了。但杨铭所跪拜敬服的,并不是孙承宗的地位,而是他的气节。
杨铭对于历史上那些有气节的人一向是敬重的。崇祯十一年(1638年)九月,清军第五次入塞侵明,十一月,进攻高阳。时年七十六岁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守城,城破被擒不降,自缢而死。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
“堂下的可是雷法破敌,收复顺义城的杨铭?”孙承宗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威严。
“正是在下!”杨铭恭敬地回答。
“腊月廿九日北京城下雷法退敌的,也是你?”
“正是!”
“起来说话。”孙承宗的语气柔和起来。
“多谢阁老。”杨铭立起身,却发现孙承宗威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看透一样。
“哦……,在下这头发……在下曾在寺院里学艺,但并非僧人……”杨铭首先向孙承宗解释自己的毫米短发。穿越十多天了,这头发还没有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