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然后伸手拖着脸道:“不用担心,我既不是打家劫舍之人,也不是趁火打劫的宵小之徒,我是来救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
女人们也微怔:“救我们?”
“是。”云若烟说,“做了军妓,想必我不说你们也清楚这代价和下场是什么吧,非死即伤且一辈子抬不起头。”
众人脸上果真又恢复了那种死灰色。
片刻。
云若烟继续道:“但是我是女人,所以我想救你们,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是想现在从这里跑出去,以后隐姓埋名的过自己的生活,还是想真的乘着这辆车去往地狱?”
军营对正常人来说算什么——
光明,神圣,希望和不可撼动。
可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是谈虎色变之地,是无边无垠的地狱。
这问题……
女人迟疑了会:“姑娘为何要救我们?”
“因为我是女人。”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逃往何处?”
“这是你们的事同我无关。”云若烟看到女人的手并非是像旁边的女人一样纤细白嫩的,反而布满了茧子,那茧子一看就是常年写字或是拿针线活用留下来的。
云若烟轻咳了声:“不过夫人听说过桃花源记吗?”
“略知一二。”
“只要有心思,处处桃花源。”
云若烟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颈,也没空再点化她们了,回身去看就看到墨非钰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的面容被掩在层层烟雾中看不真切,只是能大致的看到他唇边有一丝轻笑的脸。
他一直在笑。
笑得如三月暖阳,如十里春风。